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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桃花

那日我坐车去县城,大巴车途经一个小站,在庙岭站点刚停下,先后上来两个女人,一个穿着时尚得体,肤色微白,描眉画眼,右脸颊靠耳出有一块一拳头大的烫伤痕迹,美的有点残缺。精心梳理的头发的高高挽起,呈浅橘黄色,大约40到50岁之间;另一个穿着朴素,头发花白,圆脸细眼,脸色黝黑。约60多岁。大巴车站点上人本来很正常,但是售票员喊买票时就发现那个花白头发的女人不正常了。
  桔色头发的女人买到县城的票,那花白头发的女人却是去大兴沟。庙岭到大兴沟,车票是六块钱,桔色头发的女人先买了票坐下,轮到那个花白头发的女人买票时,女售票员不干了,因为那个花白头发女人拿的钱不对,给了四块钱,还有两张是假币。女售票员让她再掏钱,她把兜掏了个底朝上,并且喃喃自语着:“没有了,就这些。”眼睛都不敢看女售票员。
  “不够,坐车你咋不多拿钱。”女售票员有点生气了。
  “不行,那我下车吧。”那花白头发的女人说着站起身来。
  “行,那你就下去吧,就四块钱,还有两张是假的,有病吧?”女售票员嘟囔着去开车门。
  “不能让她下,她会走丢的。”
  刚刚坐好的那个桔色头发的女人着急的说。
  “钱不够。”女售票员的目光上下扫着她。
  “真不能下,刚才在站点让她下,她能回家。现在离开站点了,她就找不到家,她有老年痴呆症。”
  桔色头发的女人说道:“刚才我和她在一个站点等车,她说他去大兴沟儿子家,儿子接她,谁知道她随后就跟我上车了。”
  女售票员不等桔色头发的女人解释完就说:“不让她下车,你给她买票啊?”
  桔色头发的女人打开精致米色钱包,拿出一张百元递过去。
  这场景一车人都看着没有一个吱声的,我坐在最后排,我也没吱声但是心里很敬佩那个桔色头发的女人。
  听她和女售票员聊天才知道,桔色头发的女人和花白头发的女人是一个屯住,彼此的儿子都熟悉,聊着聊着开始担心了。
  桔色头发的女人一再问花白头发的女人:“你来大兴沟,和你儿子说好啦。”
  “嗯,说了。”那花白头发女人答。
  “拉倒吧,她儿子让去还不给钱买票啊,不知道是咋回事呢!”女售票员说。
  “你真告诉你儿子啦,打电话了吗?”桔色头发的女人问。
  “在家临出门时求人给打的电话。”花白头发女人答。
  真是一个人好人啊,好心却惹来了麻烦,我开始为桔色头发的女人担忧了,自己出门捡个累赘,扔不下,带不走。
  我一边想一边猜测她和那花白头发的女人是不是有点亲戚。
  “你跟她是亲戚吗?”女售票员替我问了。
  “不是,只是一屯住着,都几十年了,她儿子和我儿子一起长大的,她有两个儿子,她和大儿子在屯里,二儿子在大兴沟。”
  “那她出门,那个大儿子咋没给她拿够车票钱?”
  “谁知道呢,也许她出来,她大儿子不知道吧。”
  “那她二儿子怎么接她,在哪接她?”
  ……
  听着女售票员说和桔色头发女人的对话,我心里也想,如果是她自己偷跑出来的可就麻烦了,我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看到的一个寻人启事,就是一个得老年痴呆症的老人走丢了。
  “喂,儿子,你给刘金浩打电话,说他妈去大兴沟,现在车快到了,让他出来接他妈。”
  桔色头发女人打电话把我跑走的思绪拉回车里。
  “你让你儿子在哪里接你啊。”桔色的女人的手机没挂断,问那花白头发的女人。
  “在,在信用社门口。”花白头发的女人用力揉搓着额头。
  “儿子,你告诉刘金浩,在信用社门口等他妈,车马上就到了。”桔色头发女人打完电话,长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心也变得轻松了。
  车终于在大兴沟停下了,女售票员把花白头女人扶下车去,桔色头发的女人叮嘱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哪也别走,一会儿你儿子来接你啊。”
  “嗯,知道,知道,我知道。”花白头发女人连忙答。
  “咋还不开车呢。”都停5分钟了。
  有客人问。
  我也许是只顾盯着那花白头发女人看了,因为担心所以没觉得车停的时间长。
  “来了,来了,”听女售票员喊,我一看,一个小伙子从远处跑过来。
  “是刘家二小子,这下可好了”。桔色头发的女人眉开眼笑的说。
  此时此刻我觉得她的脸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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