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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记忆

童年的记忆
  我的老家在豫西一个遥远偏僻的山村,我是在大山深处长大的孩子。时光荏苒,物换星移,几十年过去了,再回首故乡的许多已是物是人非,然而生我养我的这片热土,曾经带给我喜怒哀乐的这块土地,留下了我童年时代的足迹,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历历往事,却如一壶陈年老酒,在岁月的沉淀里香味愈来愈浓……
  放牛
  我的老家在豫西西峡县米坪镇,城里的人称之为“北山”。故乡的大山里留下我儿时的记忆和足迹,我深爱着故乡的大山。
  记得小时候,要靠工分吃饭,家里很拮据,我们家人口多,全靠父母挣工分。我八岁的时候,在父母的再三催促下,懵懵懂懂的上了一年级,因为我家离学校有五里之遥,我时常借故逃学,总是在放学的时候被启蒙老师胡老师留下默写26个拼音字母,邻居的孩子在一边暗地给我比划,上四年级的姐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无奈我就是不开窍,看看红日西沉,老师在叹气声中只好让我回家。就这样日复一日,考试成绩可想而知了。
  放假回到家中,也不能吃闲饭。在父母的再三叮咛下,我硬着头皮跟着邻居家的伯伯、叔叔、姐姐们去放牛。我们家的牛是队里分到的据说是村庄里最健壮的公牛,搞笑的是我这个放牛娃连牛都撵不上,时常因找不到牛而哭着鼻子回到家。
  因为我是最小的牛倌,其他的放牛人都可以给我安排任务,牛不见了,他们谁都不愿意去找,让我翻山越岭地去找,牛吃了人家的庄稼,我自然少不了听到人家的责备,我红着脸急匆匆地赶着牛一溜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里暗暗地埋怨着这些所谓的长辈和大人们捉弄我,让我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替他们背黑锅。
  如今,我已进入了不惑之年,每每想到儿时放牛的轶事,总觉得回味无穷。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我儿时的牛伴儿,有的魂归天国,有的远嫁他乡,有的外出定居,他们都有着不同的归宿。在浮世喧嚣的生活之余,时时萦绕在我心头的是儿时那不灭的记忆,那份温馨、淳朴的乡情似一壶老酒,在岁月的沉淀里愈来愈浓……
  山趣
  记得小时候,不管周末或者假期,房屋背后的那座山对我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我整天在山上转悠。
  冬天到了,烤火烧柴,我就和邻居家的孩子去山上拾一些柴,打一些树疙瘩,忙完后就在树林子纵情地玩耍,玩捉迷藏的游戏,不亦乐乎。
  春天来了,映山红开了。依稀记得我们成群结队到山上摘五颜六色的映山红,有时胳膊难免被荆棘刺伤,但依然热情高涨。山上生长着许多中草药,我们就相约几个小伙伴到山上挖药,晒干了卖钱,买学习用品、交学费。
  夏天到了,我们最大的乐趣是上山拾野生菌。因为一到雨季,山林里就会生长野生菌,野生菌不仅价格高,而且吃起来鲜美可口。大人小孩都会一大早就上山去采蘑菇。那时我会和姐姐还有其他一些小伙伴一起上山去,比赛谁拾得多,不知不觉中夜幕就降临了,我们唱着山歌满载而归。
  我喜欢大山,山无言。我对山的那种感情也是无言的。每每远眺这满山的层峦叠翠,心里就会觉得无比的清新宁静……
  大山的思念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带着那份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我时常想起了老家那座无名的大山。
  随着岁月的流逝,故乡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都渐渐地离我愈来愈远了,然而那座少年时代曾给我力量、信念和慰藉的山峰,却时刻萦绕在我的心中。
  这座山是坐落在我们老家的一个叫做“三道沟”的大山,这个沟里并立着三座山峰,每座山峰之间有一条道可以登到山顶。中间的一座最高,估计海拔高出我们村庄3500米左右。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拔地而起,它就显得愈加高大伟岸了。
  我们的村庄就坐落在与它隔着两道河距离大约200米左右的土地上。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上了初中,记得刚上中学时,由于家里没有交通工具,我总是步行去上学。刚上中学时,同村还有一两个学伴儿,半学期过去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我的心中大山就是我最好的同伴儿。每周六放学、周日上学总不由地抬头望望那座大山。所不同的是,周六这天归心似箭,总盼望能早点看到那座大山,因为只要能看到它,我的归途就只剩了一半,希望就在眼前了,走起路来就格外有劲儿,而周日下午到了同一个地点,回头遥望这座大山,我知道新的一周又开始了。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座给我带来了勇气、信念和无形力量的大山,就像一个指引我前行的路标,陪伴我度过了青涩的中学时代。
  时光荏苒,我远离了小山村,上了高中,读了大学,离家越来越远了。每逢想起家乡,我总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座大山,那座曾给我带来希望和力量的大山。在学习和生活中,无论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我都咬紧牙关挺过来,因为在我的心中有一座巍峨的大山!
  我总想有朝一日登上这座大山的顶峰,可四十多年过去了,我虽然记不清有多少次走进这座大山,但始终没能如愿以偿,心里想起来,未免感到些许的遗憾。
  高山不言,不影响它的伟岸。无论身在何地,我魂牵梦萦的是故乡热土上那座默默无言、雄伟挺拔、给我信念和勇气的大山!
  河趣
  我的老家在一个三面环水的小村庄,玉带似的小河绕村庄缓缓流淌。小河水清澈见底,甘甜清爽。
  记得小时候,炎炎夏日里,吃过午饭,小孩子和父辈们在小河上游的一个深潭里洗澡,十分惬意。深谙水性的孩子们光着泥鳅一样的身子在水里钻来钻去,比一比谁的水性好,打打水仗;大人们也跳入深潭里,洗去了劳作一上午的劳累,大人和小孩混在一起,打水声、欢笑声飘荡在小河的上空。小孩们最爱玩水,下河就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常常父母接二连三的呼唤声中才恋恋不舍地上岸……
  更有趣的事是在河里捉鱼逮螃蟹,一忙就是半天功夫。记得小时候小河里的鱼很多,夏天一到,隔三差五总有一些人在河里闹鱼,闹鱼就是用鱼塘精或是石灰之类的东西倒在河里,鱼儿喝了水,就晕了的办法。
  小孩自然也跟着大人在小河里捞鱼,绊住石头、水草摔倒在小河里,浑身湿透,忍着石尖儿刮破脚趾的疼痛,兴味盎然的捞着各色的鱼儿,上学的小孩子也顾不上上学了,挽起裤角,跳下河里,加入到捞鱼的人流中,兴高采烈地逮鱼,不知不觉就耽误了上学的时间……
  如今,故乡的小河依旧。然而,随着时间和世事的变迁,小河已逐渐失去了她的灵性和先前光鲜的容颜,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在远离故乡的日子里,我的记忆中时常浮现出老家那一条环村而过的小河,清澈的溪水中缓缓流淌的,仿佛是承载着我童年时光如梦如幻、纯真的记忆、五味杂陈的喜怒哀乐……
  枣趣
  我的老家在偏僻的农村,我家院子里生长着一棵枣树,它是我们村庄里唯一的铃枣树。随着岁月的变迁,枣树已经老去,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它却深印在我的记忆深处,因为它留下了我童年时代喜怒哀乐的记忆。
  春天到了,枣树开始发芽、长叶。几场春雨过后,枝头绽放出淡黄色米粒大小的枣花,小伙伴们早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树下,仰起小脑袋看它开花,望它结枣,盼它成熟。
  “七月边儿,枣红圈儿”,枣子成熟的时节到了。一串串、一簇簇似玛瑙、似珍珠高高地挂在枝头,小伙伴们成群结队或三三两两地在枣树下徘徊,馋涎欲滴。有时趁我们家没人,抓起竹竿慌乱地打下枣子,然后快速捡拾后一溜烟逃之夭夭了。
  尤其一到暴风雨天气,孩子们便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我家厢房茅屋檐下,待大风一过,枣子便会落地了,小伙伴们应声而出,争先恐后地捡拾枣子。有时大雨倾盆,我们顾不上雨淋和泥泞,一个个都淋成了落汤鸡,摔倒地上也顾不得疼痛,尖叫声、呼喊声、欢笑声、风声、雨声混成一片,形成了一曲交响乐,经久不息飘荡在小院的上空……
  如今,我已近不惑之年,童年时代已离我而去了,故乡的枣树已经枯死了,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在我的记忆中,院子里总生长着一株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枣树……
  姜子树下
  故乡一棵姜子树下,是我怀念的地方,晴朗的夜空,凉爽的风,还有幽幽的泥土香……
  我的老家有一棵姜子树,也不知生长了多少个年月。它的树干之粗,即使一个五尺多高的成人伸开双手合抱也够不着。它一年四季常青郁郁葱葱。记得小时候,它是我们这个村庄人夏季庇荫的好地方,是小孩子们游戏玩耍的天堂。
  一到开饭时候,左邻右舍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这棵姜子树下。在石桌上摆上饭菜,围着石桌坐在石凳上,家长里短聊着,谁家母牛下崽啦、谁家庄稼丰收了、谁家孩子病得怎么样啦……其情深深,其意切切,其乐融融。如今想起,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姜子树下更是我们小孩尽情玩乐的天地。月明星稀之夜,我们村庄的十几个孩子相邀在姜子树下空旷的场地上玩起丰富多彩的游戏,“夜鸡令砍大刀”、“狼吃羊”、“捉迷藏”、“猫捉老鼠”等成了我们小孩子乐此不疲的游戏。由于游戏需要一定的人数,邻居家的孩子经常到我们家央求我父母放过我们姐妹兄弟几人一起加入他们的游戏,因为我父母晚上给我们布置下任务,每人拧下一篮玉米棒才能出去玩儿,于是邻居家的孩子就心甘情愿地帮我们姐弟拨玉米,任务完成了,我们就如出笼的小鸟儿在一片欢呼声中一溜烟似的跑到姜子树下,开始了心往已久的游戏……
  如今,老家的姜子树依旧伫立在村子西头,石桌石凳依旧,但已是物是人非,儿时的伙伴们都已成家立业各有归宿。重返故地,只能捡拾起一些儿时纯真的记忆,细细回味着……
  割麦
  小时候,我家有九口人,按人均分地,我家分得近四亩麦田。
  每当麦熟季节,我既欢乐又忧愁。喜的是收完麦子,我可以吃到白面馒头了。忧的是父母会让9岁的我到地里割麦,想起烈日当空,在火烤一般的麦田里汗流满面地割麦,心里不由地打怵。天蒙蒙亮,就听到父亲在院子里刺啦刺啦的磨镰声,我就知道又该下麦田了。
  到了麦地,放眼望去,金黄的麦浪在酷热的南风中起舞着,一眼望不到头儿。顶着骄阳,我们每人割几行向前跟进,我时常是被远远地落在后面,眼巴巴地望着长长的麦地,希望早点割完。割麦割累了,趁大人不注意,顶着烈日偷偷地躺在割倒的麦子上,直一直快要疼断了的腰,也算是一种休息。
  麦收完毕,照例要搭麦垛。全家人苦心搭建的麦垛,总是不争气地倒塌,看着邻居家歪歪扭扭、胡乱搭起但又安然无恙的麦垛,我很纳闷,也许是父亲太过认真,麦垛参差不齐才是最牢固的,心里暗暗埋怨父亲出力不讨好。
  该打场了,因为没有脱粒机,需要大热天赶牛来碾场。父亲赶牛碾场,我戴着帽子在旁边搭手帮忙。撵牛虻、接牛粪,防麦秸挤压,忙得不亦乐乎,也总是跟不上节奏,免不了父亲的责骂。
  老家经历过两次大的水灾,原本稀少的耕地已所剩无几,仅剩的一些耕地或栽树或荒芜。在我的老家现在已见不到麦田了,但在我的记忆深处总有一块或青或黄的麦田。尤其一到夏季,看到农民在田间忙碌劳作的身影,我的眼前总浮现出三十年前头顶烈日、挥舞镰刀、大汗淋漓割麦的情景。
  对我来说,割麦已成往事,但它是我人生经历中的一个深深的印记。
  流年似水,岁月如歌。步履匆匆,已近天命之年,如今无论身在何处,渐行渐远的脚步总愿意驻足在那块生我养我的土地上,因为那块土地上留下了我纯真的记忆和无忧无虑的童年……
  曾几何时,梦中,我又回到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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