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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世间

一、早安,世间
  踩着凉风细雨出门,入目遍地落叶残枝,小区显得非常脏乱。平常卫生状况还是很挺不错的哦。我们这个十几年的老小区,除了物业,没别的啥可称道的。物业费便宜,保安负责,每一个搞卫生的大妈都特别好脾气,吃苦耐劳。
  人文环境很重要!
  我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借以掩饰换不起房子的烦恼。既然得活着,那怎样都得苦中作乐聊以自慰是不?骗人不好也不容易,骗骗自己还是可以滴!
  对于清洁工们来说,雨后地面黏湿,清扫会很麻烦,又得是超负荷的工作量。这些大妈大叔(少量大叔)一直很敬业,待人也和善。早上我出门时,在楼道里遇见大妈在拖地,她笑着和我打招呼,上班去啊,地上湿,走路小心点。虽然她说的是本地方言,但有时候有些话就是带了这样正宗的土味,才更显得挚真暖心。
  我每次要扔纸盒纸板箱旧衣服旧鞋子等杂物时,如果是雨天,我就把它们放在楼梯口,免得打湿了。大妈会很开心地收走。那些个也可以卖一点点钱吧。
  也不知道这回的烟花要折腾多久,它的经久不息是要等哪里的掌声响起么?今天说是去了江苏。嗯,江浙沪必须一视同仁,你有我有大家有,并且一概包邮。
  不过咱台州府的肯定要硬气很多。这台风,白相了上海滩,再去姑苏,下扬州游秦淮,这等才是正经烟花之地,对头!不过评弹一响,吴侬软语一落地,也自然而然软绵绵了。
  哦,错了,这次是舟山登陆的,不是台州……但大家都是海边人家嘛,都从东海讨生活。
  入乡随俗是个很正经的词,且份量不轻。
  比如我吧,离开老家十几年,改了口味,藏了性情。虽然不会喜欢本地菜色,但我已经可以很肯定,自己已经不爱吃海鲜了,包括曾经爱之如命的螃蟹。不是说说的那种可以忍受没有,而是彻底剔除了生理上的嗜好。
  爱而不得是一种致命弱点,我不许自己在日常生活里存在这样的命门。
  无喜才无悲。
  女人狠起来确实挺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瞧瞧,我把这种理念贯彻得多么彻底,简直深入骨髓。打小就在的侠客梦,还一直做着。人生无数刀光剑影,直指的就是自身。
  战胜自己就能赢了全世界。
  对于七月末来说,这天气是难得的舒爽。一般台风过后,气温马上会回升,又是正儿八经的夏天。这回的烟花可劲造啊,一路风流,余音袅袅。
  看了看墨迹天气。今天还是风风雨雨的,貌似明天开始,气温就得爬到三十多了。夏天并不会因为一场烟花而逝去,躲不掉的暑热必定还在后头等着。一旦推开门,哗啦啦,热浪纷至沓来。
  此时,蝉鸣一阵一阵过来,不是平日里那种大潮大浪的感觉。有些像小桥流水,和缓温顺。好吧,它们大概也被烟花惊着了。
  如果问,烟花好看么。小家伙肯定回答,我呸!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黑暗,从小爬爬变成小叫叫,我们喜欢的是亮堂!亮堂!懂么?光明多好啊,谁耐烦看那劳什子烟花!短命的玩意儿!
  夏日主场本来就是蝉的,它说知了就肯定知了。所以这过路烟花,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海上生明月,你们不妨相互比试较劲,就别来祸祸陆地了。
  烟花易冷。蝉鸣亦短。期间的共情或类比不宜与外人道。好奇心害死猫知道不……
  没有蝉鸣的夏天是不完整的。所以,不管是树叶护住了它们,还是它们抓紧了枝干,不管有多少声响喑哑于风雨,流星般坠落,总还有一些小生命在枝头高歌。
  它们和我一起走过一个雨天,唯有声音和文字是清亮的。
  我们一起问候:早安,世间!
  
  二、阴天日记
  蝉鸣仿佛是和烈日互生的。多云,天色暗沉,那些喧嚣也降低了很多分贝。比较分明的还是几声鸟叫,有节奏的韵律。它们在呼唤谁,交谈什么。
  肯定不是我。我在充满冷气的空调房里,做一个恒温的局外人。
  早餐做煎饺。
  高温显然会闯祸。我的菲仕乐,弗欧,再到后来便宜多了的韩国麦饭石锅,纷纷倒在烧焦的路上。我换锅的频率实在有点高啊哦。从不粘到很粘只有很短一段距离,但这短途往往铺了好几千大洋。所以后来就挑便宜的买,韩国货,国产的。我想这麦饭石应该没多少技术含量,永康应该可以搞定。
  现实比较骨感,转了一圈,换了几次,我还是老老实实买韩国的。这不,这家的都已经买第三次了。
  就转身忙点别的,饺子就焦了。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不得不马上开窗通风。热浪来就来吧,不然我会被熟悉的焦味气死。嗯,每次再扔一两百块钱,最后还是会满血复活的!既然套路不深,我何惧蠢笨到底。
  只是我犹豫不决,要不要全倒了重做。最后本着节俭的优良传统,决定扒拉掉底下那层焦了的皮不吃,从馅儿往上还是好的。嗯,我还是很会过日子的嘛。虽然周五股票亏了我无数无数无数饺子……
  就着鲜牛乳,吃完我的破饺子。用贵妃芒水蜜桃洗口还不够,必须再来一个和路雪压压惊。吃冰棍还需要理由?嗯,一顿吃太多东西需要点理由。早上忘了称体重……
  五楼的装修还没彻底完毕,今天又不知道在噼里啪啦敲打什么。我的房子装潢已经非常残破,电器老旧了可以换,但房子我换不起。除了忍受,别无他法。每次看到摇摇欲坠的一块石膏顶,我都觉得某一天我不是被它掉下来砸死,而是自己气死的。
  楼上的孩子估计出门没带钥匙,一直在叫门。用的是方言,妈妈!妈妈!别的方言我可能听不懂,但妈妈这个词,好像全世界多种语言都差不多。孩子一直在叫,叫得我突然嚎啕大哭。
  每次看到我哭,小狗都会惊恐万状。我只能收住悲声。大多时候,我找不到一个能够哭泣的地方,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我放肆哭泣的人。早就习惯了。
  天渐渐清亮起来,太阳偶尔露下面。喧哗的世界依然如故,我和我的小狗寂静无声,年岁愈加老去。它们越来越嗜睡,我离不开艾司唑仑。我的一群病孩子。只要它们还用清澈的眼睛看着我,我就必须好好活着。就像富贵赶着他的老黄牛,走向夕阳。
  天色再暗,再家徒四壁,他也必定会点一盏灯,一个人,守着自己的影子。往事也像那些影子,有各种陡峭扭曲破碎的形态。但第二天,会发觉自己还在白昼里。
  黑夜的残忍就在于,它的反复,它总以各种梦,毁灭一切。
  来生,我就做一只蝉吧。无论地下多少年的苦工,总有亮堂堂爬上枝头的那一天。
  尽情歌唱。整个夏天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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