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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


  ◎桃花
  文/紫陌曦风
  
  先画一朵桃花。画她的笑
  她的哭。她昏昏欲睡的姿势
  再画她的飞。然后
  我会出门,靠近一棵树寻找诗人的骨头
  他们都爱桃花。死了还爱
  还为满地飘落的红颜书写祭文
  我读过的不是来自李白。而是大洋以西
  双眼似深掘的井。幽蓝幽蓝
  他的诗句幽蓝幽蓝
  宛如桃花的另一件披风
  
  ◎桃花
  文/紫陌曦风
  
  我只能看,不能说
  背过一树桃花,给新孵的小鸡拌菜叶
  清扫院子。 捡拾柴禾 
  
  她们说那是火
  会飞。会落
  落在地上还是火
  她们包着 头巾不在乎。牵着牛不在乎
  
  我煮饭。切开萝卜
  心里静止的水,都是桃花的水
  容易淹没菩萨的心
  
  ◎杏花
  文/紫陌曦风
  
  我关着门,面对一枝杏花将重新思考
  经过一张纸,扶一扶炊烟
  拍一拍远道而来的狗叫声,开始临摹
  枝干。花苞
  绽放的全过程,像极了我
  我借用一部分暮色,梳洗、上妆
  比桃花要淡
  比梨花要浓
  比了我,清清白白再留几分羞
  哥哥,看花就来杏花村。喝酒就喝杏花酒
  容易醉。容易醒
  
  ◎梨花
  文/紫陌曦风
  
  你说麦子可以种在眼睛里
  生生而不灭
  我们用麦秆作哨子,编篮子
  我们用篮子盛阳光和歌声
  然后,再摘几朵梨花放进去
  姐姐,你抱着篮子日日清洗
  窗帘白了。你白了
  春天,硬是让你洗得白白净净
  但你在哪里?
  我找遍了抽屉、墙角,翻遍了日记、口袋
  没有你。没有我
  遗世而独立,是你留下的唯一谎言
  谎言流泪了?
  她们流泪了
  我在村西头。姐姐你看到了吗?
  梨花在我头上飞
  
  ◎棉花
  文/紫陌曦风
  
  刚开始,母亲需要蹲下、跪下
  用眼睛丈量好株距,行距
  把棉籽埋入土
  出苗了,母亲以同样的姿势拣苗确定棉株
  然后截水浇灌
  细心呵护
  棉花总不负母亲,一天天长高像孩子
  总会生病,气色不佳
  母亲会及时查看,就医
  如果它是花,应是母亲的花
  如果它是花,应是爱的花
  开在心窝窝,供她们摘
  直起身。弯下腰
  大片大片地摘。堆成山。白的山是陷阱
  母亲躲在里面,我找过
  姐姐躲在里面,我找过
  哥哥,你上山就上棉花山。陷进去
  我不找
  母亲又去摘棉花
  我先梳梳头,画画眉
  
  ◎清明
  文/紫陌曦风
  
  一亩杏园,是我的
  是发簪上的珠子。有光泽和幻境
  父亲在园子里,背着他的药箱
  面对杏花,他伸出手
  不敢碰
  他的听诊器挂在脖子里,毫无用处
  杏花还在哭。还在落
  蓝色的药片,躺在父亲的手心
  我走过去,替杏花吃了
  父亲看了看我,没有摸我的头不见了
  我等待。在零乱的诗行里
  大雨淋湿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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