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权之难,难于上青天

《山风点火》最早发于江山文学网。
  2021年3月,篝火在知乎、红歌会所发《篝火:当今中国并不是没有真正的作家》文章中,还天真地认为作家李文贵老师之“……历史军事作《山风点火》深受读者、出版编辑赞赏,至今还有网上京东商城、孔夫子旧书网销售……”
  不料,这“销售”原来是背过原作者的盗印上市!格式、作者名一切未变。
  李文贵老师土生土长于陕西镇巴县。他孓然一身,伴随他几十年的是“形影”不离的电动轮椅车。也可以说电动轮椅,就是他的老伴,退休后便离开故地,去汉中栖身老年公寓养老。
  八年前他就已经只能依靠电动轮椅行动了!他坐十分钟站十分钟,站坐不宁,而且站着必须靠着、撑着才能站得稳。即或如此,他精神依旧如常,而且越老越清明,面容、皮肤也看不出是年过花甲的人。他的精神不是强装而是内心境界的自然流露,这是一位世间特殊的人。2015年退休前尤其后,李老师就在站坐不宁的状态下,硬生生挤出了七部有余的文学作品!李老师的身体状况并不过比苏联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好,他曾自嘲说,人他妈的潜力真大,反倒在身残、退休后才迸发出光芒,这难道是回光返照吗?
  李老师创作《巍巍巴山魂》是有感于大巴山红军游击队没有文字记载留存于世,故而写之;而电视剧《一代枭雄》对于巴山王王三春的记叙失实,且无地方特色,故而纠正之。
  2018年首,因出版难,李老师将《巍巍巴山魂》发上一小说网站。两年后的2020年,他偶然在电脑360搜索页面看到一索引题目,点开发现是转载的2019年光明日报文章《从玄幻到现实:网络文学正在悄然发生改变》,文中赞扬了他的《巍巍巴山魂》。切,李老师笑道,表扬此作品两年了本人才知道。
  2016年,李文贵老师正规出版了两部小说,一部较为大众化的历史军事小说代表作《山风点火》,一部小众化的主要作品《一个醒来的地球人》之被删减版。这两部小说皆被出版社推至京东商城等网上广告销售,这是作者本人允许的,也就是说这是第一版第一次印刷,是合法合理的。第一版不到两年销售殆尽。
  5年过去,2021年8月,李老师才发现《山风点火》在京东商城、孔夫子旧书网又多了起来,时统计两网站共有570家书店在销售他的《山风点火》,之后又发现淘宝网也多了起来。从网上信息感觉不对劲,有三几家书店注明“印刷千册”字样。李老师便掏钱从网上买回20多本自己的书,其中买到两本第一次印刷之原版的,但却是从广州与江苏大型图书馆里拿出来卖给他的,上面有图书馆标示与图书编号。结果证实:果然是背过作者“第2次印刷”盗印上市的书,且纸张质量比原正版的还好,封面及图形色泽在太阳光下比较,比原版的深。已上市一年另8个月作者本人才发现知晓。
  这是好事又是坏事。好的一面在于,在当今纸质书市场倍受冷落的堕化时代,一反迎合低俗之风,充满正能量的《山风点火》还能被人看中而盗印上市,公开大规模销售,说明这书独具吸引力特色,也说明盗印者有良性有眼光,但抛开作者就不对了,成了作坏事。这是肆无忌惮地公开侵权,等于看中了别人的东西偷去卖钱,行为不良。这种盗印现象在汉中乃至陕西也是历史以来罕见的事。
  究竟是谁背过作者,明目仗胆盗印《山风点火》,大规模销售?现代出版社申明不是他们干的,与之有关的中介——成都天恒仁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也不承认,并毫无道理不经一驳地推脱说,版权页上的“印次”可能是销售商为了好卖原版滞销书,将“2016年3月第1次印刷”改成“2020年1月第2次印刷”的,并尽贬低之能事。一系列交流态度极其反常。但不承认,也就增加了确定嫌疑人或单位的难度。
  李老师拍了有关照片保存为证据材料。
  是宽容对待还是维权?如果不维权,会使盗印者习惯错误,致罪过越重,而这将是宽容造成的不良后果,宽容等于害了人,而宽容者自己也种下了不良因果。
  李文贵老师决定维权,教训一下盗印者。
  不止一方面的人建议李老师化被动为主动,起诉网上某家书店,击其一点,顺藤摸瓜,逼出最终的盗印者,但这样李老师下不了手。他觉得书店是无辜。
  他开着电动轮椅先去本镇法院咨询相关知识,门卫说都在忙,不空。他递上了一支细芙蓉王烟,门卫这才说,那我去给你叫个人下来……
  经人介绍,李老师向法律援助中心打电话,对方两次拒接,然后态度生硬,说不是什么事都要找法律援助。他向市公安局打电话,同样的态度。
  他好不容易寻找打通国家版权局电话,接电话人态度同样不耐烦,冷淡。
  10月,李老师快递了证据材料与正版、盗版两本书于汉中市中级法院(宣判震动全国的张扣扣死刑的法院)。个多月不见动静,能否立案,应该至少有个回复吧?李老师打电话询问,接话人查电脑没查到,说你才寄来的嘛!李老师说之前寄的与才寄出难道我自己不清楚?对方又说可能我们没收到。李老师说快递没收到会退回的嘛,十几公里的距离怎么会没收到?我在电脑上查过你们已签收。对方说,那可能还在那几件中。那要等明年了,就这样!便挂断了电话。
  从对话中李老师听出味道了,原来他邮寄的投诉材料不但未登记,而且可能连邮件包裹都未打开,在一众投递诉状中被有选择性地冷放起来。
  朋友知情后给李老师发了个文件:
  最高法表示,将全面整治年底不立案问题,对依法应当受理的起诉,切实做到“有案必立,有诉必理”。对来访、来信、12368诉讼服务热线等途径反映或者监测预警发现的年底不立案问题,各级法院将坚持刀刃向内,一查到底,依法依纪严肃追究有关人员和领导责任。决不允许在落实立案登记制要求上打折扣、做选择、搞变通……
  起来,人们对于文字性的东西不当一回事已经习以为常了。而12368诉讼服务热线也只是个名,纵然峰回路转打通,也还是被射回到汉中市中级法院处理,依然面对的是原来的问题。李老师笑了!
  人在平时不触碰利益没什么,一但涉及利益去触碰,方知处处是铁丝网,网上通了电。深感服务观念已今非昔比,无利不起早了。想仅凭一诉状邮件撬动正视,天真了点。虽然天真是美好的。
  两个月后的第二年2022年1月18日,李老师再打电话于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准备要回诉状材料,说:我上次邮寄递交了一份诉状于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1个月后我打电话询问,才知道对我的诉状你们连登记就没有登记,我想……
  没等李老师叙述完,上次接电话人又是上次那种说法:你是12份才寄的吧!李老师说我是去年10月份寄的。
  对方说:你叫什么名字,告谁?李老师说:你连我的登记就没登,怎么……对方说:那你想好了再来。
  李老师知道对方又要挂机,赶紧说:你不要耍态度,我叫李文贵,对方说:李文贵名字有几十个,光个名字怎么查?
  看看,对方要习惯性地查电子档案记录,可问题就在于他们对李老师之投诉没登记。李老师说:知识产权问题!
  对方说:我们这知识产权案子有50多件!这只有明年了。挂机。
  李老师气得,什么玩意儿,有50多件?知识产权案本就偏冷,全国也不多,何况一个市级?把原告当小孩子哄呢,把法律事太不当回事了。搞了半天,李老师连目的就没机会表达清楚。
  按正常情况,法院收件人应该对李老师案件很感兴趣,视为地方光荣,即或不符合立案条件,也应热情回复。但这些个当道的人可以想象是多么地市侩,庸俗,麻木不仁了。
  李老师又邮寄证据料于国家版权局执法监管处,后电话询问,终于有人接电话,但似乎还不知道有此诉讼材料,并说若属实,将转当地知识产权部门调查,他们国家版权局执法监管处的人不可能去全国跑。
  经人指点,李老师又求助汉中市市长信箱。总算很快得到了回应,市长信箱转汉中市监管部门处理,监管部门人电告李老师,已向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反映。
  但李老师没报希望。
  李老师也曾想走律师之路。他曾电话咨询故乡的镇巴县法院,接电话人一付官上民下的口气说,你找律师,律师认定是侵权了,才得行!意思是原告说了不算数,似乎不相信原告会有那知法水平。
  知识产权是个冷门,太多律师不修知识产权专业。李老师也联系到过本地、北京等地相关律师,且不说其信任度如何,但那至少要化三四万元律师费,就算打嬴官司理论上能收回成本,但实际上不一定,他贫病交集担不起风险。
  他想教训盗印者,但社会现实狠狠地教训了他一把。
  这是一位值得敬仰的夕阳独行者,一个中国版似的保尔柯查金,他处病泰然的自然情操常常激励有心人,他的进取精神值得颂扬,他的事迹不应在沉默中无闻。现在,他唯一能作到的,就是把事情公诸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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